“幸会,幸会!”
周赛男见他如此谦恭,也连忙站起来伸出自己的右手说“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何明把手伸过去和周赛男轻轻地握了一握,然后自我介绍说:
“鄙人名叫何明,建华的朋友,在本市的一家破设计院工作。”
何明故意把个“破设计院”中的“破”字说得响响的,意在要向客人说明他并非那类当了官就发了大财并且希望别人百般恭维的人。可是周赛男并未理会他的这番良苦用心,还是一个劲的说:
“噢,是大画家院长哟,去年我在省美协举办的画展上还看到了你的好多作品呢,今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彼此彼此!”何明见她如此恭维自己,虽然心里觉得不好意思,但他仍得装出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态客气地回话道,“难得有你这样的大企业家,还能抽空去看我们这些穷快乐的臭画家所作的破画呢!”
李建华见他们二人正谈得火热,也便很知趣地对他们说:
“二位随便玩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忙呢!”说完,他便抽身走开了。
周赛男见李建华走了之后,便面带微笑地对何明说:
“想必大画家的舞跳得很好吧?”
“哪里哪里,只能说晓得动脚,”何明谦虚地说,“如不嫌弃,那就请吧!”
何明故意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后在周赛男面前一躬身亮出个邀舞的姿式。于是,便看到周赛男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们先是跳着慢舞,轻盈地如在冰上滑着,飘着,如鱼游浅底,燕掠低空。人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瞧着他们这才貌双全的“天生一对”,配合默契的表像朦惑着人们的视野,谁知他们却是刚才认识的一对萍水相逢的陌生男女,一对都已离失配偶的单飞雁。
“你的舞跳得这么好,想必你妻子的舞也跳得不赖吧?”跳得正起劲的周赛男扳着何明的肩膀忽然问道。
“是的,她的舞跳得相当的好!”何明这么轻描淡写地掩盖着实情说。
“那你今晚为什么不带她来呢?”周赛男紧追不舍地问。
“她已经不能陪我来了……”何明见周赛男这么追问着自己,也就只好隐晦地避开她的问话说,“今晚李建华举办的这次家庭舞会真的比较新颖别致哟!”
“确实有点别出心载!”周赛接过何明的话题这么回答了一句,然后便见她话锋一转地对何明说,“可是这么热闹而新奇的舞会你不带太太来也是够她遗憾终生的!”
何明见周赛男把话说到了这一步,知道她是有意在套自己的家底了。因此,他便“唉”地叹了口长气,只得久久地望住周赛男说:
“你为什么硬要问我太太的事呢,其实这种事说出来也无伤大雅,我们在一个多月前已经离婚了。”
二十三
说真的,周赛男在刚接触何明的一瞬间,她就从他那充满着忧郁愤懑而且显得异常孤独寂寞的眼神里,便似乎知道了他周身所遭遇的一切,而刚才的问话,其实只是一种反映她本身性格的具有挑战性意味的虚实试探罢了。所以当她听到何明确实已离婚了